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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失在“黑名单”的孩子
发布者:德育处        2020-05-25

楔子:我要说的学生叫叶鹏,男,17岁。我盛赞他“创造了奇迹”。

谁上了“黑名单”?

如果不是那份“黑名单”,我不会注意到他。

叶鹏原就读于2班,选择了文科,被分到了我班上。

分科之初,年级要求原班主任拟出一个问题学生名单,帮助新班班主任对他们进行重点“盯防”,免生事端,尽早实现平稳过渡。在2班班主任拟出的名单中,叶鹏赫然在目。

他给人的初步印象是不够阳光,性格阴郁,但也不至于造成什么恶劣影响需要录入“黑名单”呀!我找到他先前的班主任马老师,想探个究竟。

马老师苦笑摇头,拿出一个违纪记录本,上面记录了叶鹏在他班上这一学期犯下的“累累罪行”:

上课睡觉,27次;玩手机,5次;迟到,13次;旷课,24节……

还有,据了解,叶鹏已经和年级上大名鼎鼎的小鱼儿、黑狗等人勾搭上……

我知道小鱼儿和黑狗,他们上期因群殴和酗酒被学校留校察看,是让班主任和德育处头痛的几大“金刚”。


从马老师办公室出来,我来到教室窗外,看到叶鹏黑色风衣的领子立起来了,右臂蜷曲,头枕在臂弯里,歪在课桌上。正在上课的地理老师没有发现我,也没有注意叶鹏。

“黑名单”背后的故事

新组建的班级一切都是新的,我要做的事情很多。但我并没有立即就满脸严厉去整治那些乱象。分班那天是星期二,观察了三天之后我才有了动作。星期五的晚上,我安排了一堂班会课。

我调侃了这几天我看到的现象,然后真诚地告诉他们,这几天我沉浸在一种兴奋和感伤交织的情绪里。

当我说到这些的时候,先前新奇、兴奋、失落、茫然的各式神情大都转换成了一种表情——期待。我心中纠结着的是那几个“荣登”“黑名单”的人,唐浪、李晓、叶鹏。所以那天晚上我专门设计了一番话,看似泛泛而谈,却暗中指向了那些先前有不良习惯的学生。我说,我们组合成的这个班级是全新的:新教室新桌凳新同学新老师,连窗外的风景都和先前不一样。所以我把这个班级当成一个“赤子”——新生的婴儿,她没有任何污点;如果有的同学自认为身上缺点很多甚至劣迹斑斑——他上课睡过觉、玩过手机,他逃过课上过网,他甚至喝过酒斗过殴——算不上赤子,那么我想告诉这样的同学,我绝不主动打听你的过去,你的过去没有存储,或者已经删除,我们要重建未来。当时我还开玩笑说,也许文老师我前生是个赌徒或者无赖,但丝毫不影响我现在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。

当然,在讲这些的时候,我特别留意了那三名学生。唐浪一直敞开嘴笑着,李晓冷着脸,叶鹏歪在桌上没有任何反应。

第二周,班上悄然发生了变化。那些迷惘的亢奋的失望的观望的都进入了学习状态,自习纪律和清洁卫生明显改观。

三个“另类”表现各异:叶鹏和李晓有点类似,班级活动(包括上课)全然不参与,如世外高人,淡看一切。但他们又有区别,比如早自习迟到了,看到我候在教室门口,叶鹏会快走几步低头站在我面前;而李晓呢,仍会按原来的速度,拖着慵懒的步子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。

我感觉,改变他们,从叶鹏开始最易得手。我甚至觉得,叶鹏被划入“黑名单”,有点冤。当然,他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“作为”,也许是在为将来的“一鸣惊人”蓄势呢!

在他爆发之前,我得做点什么了。叶鹏是走读生。我知道他还会迟到的。

这天,早自习上课了,他的座位没人。我照例候在门口。

三分钟后,叶鹏快步赶来,站在我面前。“三分钟,”我柔声说,“快走两步,或者早起几分钟就赶到了。”

“嗯。”他抬头看了我一眼。

“不过已经比前一次好些了,上次是八分钟。”见他似有愧意,我宽解了一句。

“早自习最好是放声诵读,可以提神。你好像喜欢默看,去吧。”我突然伸手搭在他肩上,顺势给了点力把他带进了教室。

这个早自习,我用眼角余光观察,他的背挺直了一些,他的嘴唇似乎在翕动。

国庆假前,年级组织了分科后的第一次测验。他的成绩很差,数学、外语两个学科没入门。老实讲,这很令人灰心。

虽几家欢喜几家愁,但叶鹏不悲不喜。我在班上安抚那些成绩差的同学说,这是分科后你们的起点分数,反映的是你们的过去,不管是怎样的状况,我们接受和面对。然后我找到叶鹏,单独跟他谈了一会。

“你不在乎?”我惊讶了。

“反正很差,一直那样。”他黯然道。

“数学外语是猜的答案?”

“本来就差,又听不懂。”

“数学外语学不懂没关系,我们文科有个口号,‘缺数学考二本,缺外语考三本,两科都缺考专科’。你把政史地好好学一下,考学是没问题的。”看来他没听说过这个观点,狐疑的看了我一眼。

“要不试试?”

叶鹏欣然地点了点头。

期末成绩出来了。我大吃一惊,很兴奋地在班上表扬了他。

叶鹏很接受我了,不像以前那样木然少语。他主动谈到我所不知的一些年级“不法分子”的情况。  


“他们有时候太过分了,我不习惯。”最后叶鹏还强调了一下。

“黑名单”?“红名单”!

有些现象是相生相伴的,当一个学生成绩进步了,那么他的行为习惯必然会跟着转变。叶鹏基本上不迟到了,除了数学课和外语课,他也不在课堂上睡觉了。但他有时还会玩手机。

新学期开始了。整个班级在新形势下风足帆满,士气高涨。但我发现,叶鹏很萎靡。有一次晚自习,发现他低着头,我慢步近身,他浑然不觉。我斜眼一看,他在玩手机!

我突然有些恼怒,探手桌下,一把将手机拿过来。他满脸惊愕,呆看着我。我瞄了一眼手机,在聊QQ,还有半句话没说完留在屏幕上呢。

“手机放我这儿。”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,“你,上自习。”

下课后,我掏出他的手机,QQ上一串留言蹦出来,那内容,看得我脸热心跳!

无需求证,他恋爱了。

事后,我没让他进办公室,我邀他散步,但一路上我一直都没开口。我们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。我知道他肯定在揣测我,甚至想得更深,那样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。足足四圈,他终于忍不住地说出了“涛哥……我……我错了!”我明白,大道理是苍白的,颐指气使的命令,“对或不对”“是或不是”“应该或者不应该”都是脆弱的。这恐怕就是古有“棒喝”,今有“静透”。

恋爱是一个敏感的话题,我没有草率介入。

而叶鹏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,他在努力,而且行之有效。“一诊”考试,他的数学考了103分。

最近一次和他交流是在他的随笔本上,我给他留了言:外语锁住了你的咽喉,我很担心。木桶的容积取决于最短那块板,你懂的……

   就在我的留言下他缀上了这样一句话:谨遵师命,一定想法打破瓶颈!

反思:苏霍姆林斯基说:“要像对待荷叶上的露珠一样,小心翼翼地保护学生幼小的心灵。”孩子是伤不起的。我追求:春风化雨、润物无声的教育。耐心、细致才不至于我们错过呵护;智慧和思辨才不至于我们在德育中迷失、徒劳。创设科学的德育情景,用情去感化,用理去说服,用赏识去激励。共同的话题可以拉近距离,平等与信任的对话可以走进心里。“不启不发”,在点拨中激发受教者自我转变的主动性和积极性。班主任工作是理论和艺术的结合,我相信只要用真情去培育,便可获自然天成之功。

(文/文运涛    编辑/吴小凤)